老劉晚年無憂，兒孫滿堂、熱熱鬧鬧，甚為欣慰又有些忘乎所以。出外吃飯時，津津有味地品嘗美味佳肴，餐后又吃隨贈的水果、興致勃勃地嗑瓜子、剝花生，飲料不離口。
第二天，肚子的悶脹感早早便把老劉喚醒，他這才意識到前一天吃多了。于是，他找來嗎丁啉和多酶片吃下去，可是并不像往常那樣見效，而且肚子像吹氣球一樣逐漸脹起來，還隱隱作痛。為了不讓家人擔心，老劉對誰都沒說。
又過了一天，腹痛由原來的隱痛變成劇痛，感覺身上忽冷忽熱，像是打擺子。在家人護送下，他趕到醫院。
腹水重來，今非昔比
躺在醫院診床上，老劉的肚子已經脹得像青蛙肚。醫生用手掌在老劉的肚子上摸來摸去，又用手指頭當錘子敲敲打打，對老劉說有大量腹水。而且，當醫生壓在他肚皮上的手松開的一瞬間，老劉覺得痛得更厲害，就像用鋒利無比的尖刀刺拉一聲劃下去一樣。醫生說這叫“反跳痛”，表明不但有腹水還有炎癥。
住進病房，醫生說要做腹部穿刺檢查。老劉對這并不陌生，上次住院已嘗試過。可是，當醫生哧一聲進針后，老劉大吃一驚：抽出來的根本不是上次那種草黃色透明的腹水，而是黃白色牛奶樣黏黏糊糊的液體。醫生說這是膿液，還半開玩笑地說：“你老劉看上去為人老實，卻滿肚子都是‘壞水’啊。”最后診斷是原發性化膿性腹膜炎。
醫生采用了抗生素療法、護肝療法、利尿療法、支持療法等，老劉的腹水終于消退，病情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。
腸道細菌，“移民”腹腔
出院那天，醫生向老劉交代出院注意事項，老劉感激不盡卻又心存疑問。他搞不清原發性腹膜炎的“原發”究竟是什么意思，請醫生解釋一下。
醫生告訴他：“腹部內有胃和腸道，主管消化。胃腸和腹壁之間并不是鐵板一塊，而是中間有一小段空隙，稱腹膜腔，其四周的結構稱為腹膜。肝硬化病情加重時，腹膜腔會充滿液體，形成腹水。細菌跑到里面去，就會引起化膿性腹膜炎。為什么叫原發性？原發是指細菌的第一作案現場，也就是說，一開始細菌就在這個地方搗蛋。與原發對應的就叫繼發，繼發性腹膜炎時，腹膜腔成了細菌的第二犯罪現場。像膽囊炎穿孔或闌尾炎穿孔時，細菌竄入腹膜腔引起炎癥一樣，這時，細菌的第一犯罪現場顯然是膽囊或闌尾。”
老劉聽得連連點頭，又問道：“那么，引起原發性腹膜炎的細菌是從哪兒跑來的？”
醫生說：“肝硬化時，原發性腹膜炎的發生和細菌的‘移民’有關。簡單地說，就是細菌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不該去的地方。在正常情況下，人體腸道內有很多細菌，它們在腸道中休養生息，安分守己，不敢越雷池一步。它們對人體有益，稱為正常菌群。肝硬化時，一方面人體抵抗力下降，另一方面腸壁的滲透性增加。此時如果飲食不注意，會造成腸道內的細菌大量繁殖。細菌們覺得力量強大，了不起了，便變得騷動不安起來。當它們認為有機可乘，便成群結隊地跨過腸壁，來到腹腔闖蕩。由于它們大量繁殖，便引起腹膜炎。原發性腹膜炎屬于嚴重感染，這時腹水生成得特別快。如果對這些非法‘移民’的細菌制裁稍晚，很容易發生休克或器官功能衰竭，甚至危及生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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